柔婉是什么意思(《乐府指迷》:发意不可太高)

《乐府指迷》是南宋末沈义父的词学著作。沈义父,字伯时,号时斋,江苏震泽(今吴江)人,生卒年不详,南宋理宗嘉熙元年(1237)以赋领乡荐,淳祐二年(1242)在南宋都城临安认识词家翁元龙。次年,经翁元龙介绍认识吴文英,探讨作词方法。后任江西白鹿洞书院山长,讲授程朱理学。致仕归,建义塾,立明教堂讲学,学者称为“时斋先生”。著《时斋集》、《遗世颂》、《乐府指迷》,前两者已佚。
《乐府指迷》是宋代一部重要的词话,与张炎《词源》、王灼《碧鸡漫志》合称为“南宋三大词话”,代表了宋代词学理论的最高水平。

词是配合燕乐的歌词,唐五代时期,词的文本被视为音乐的附庸。随着词体的演进,由音乐形态渐变到与音乐脱离的文学体裁。
在沈义父看来作词是必须要协律,这是诗与词的重要区别。《乐府指迷》十分注意诗词之辨,开篇就强调“音律欲其协,不协则成长短之诗”。沈义父的“音律”指的是词的字声,而不是词乐,在他看来,是否协律是词体与诗体的重要区别。
所谓“音律甚协”,其实只是在强调词的“格律”,即所谓平上去入,这种对字声的强化其实是强调案头化词的写法,而不是按词乐填词。
《乐府指迷》提到“词法”:“壬寅秋,始识静翁於泽滨。癸卯,识梦窗。暇日相与倡酬,率多填词,因讲论作词之法。”这是首次在词学文献中提到“词法”,是词学史上值得重视的现象。
《乐府指迷》引入诗法的理念来谈论词的作法,实际上表现出沈义父新的词学观:正视词体已经成为书面文字的现实,借鉴论诗的理念论词。《乐府指迷》中开始大量关注词的文学的一面,他遍论“词的作法”即字法、句法、章法、词作风格,专论达8条之多,另外在其他条中也多涉及到怎样安排词的结构、怎样遣词造句、强调词要古雅、咏物词最忌说出题字、强调词风清劲而不生硬的特点等等。
沈义父一方面提出“下字欲其雅,不雅则近乎缠令之体。用字不可太露,露则直突而无深长之味”。一方面又指出“发意不可太高,高则狂怪而失柔婉之意”。在反对俚俗和古奥两种极端倾向的同时,举出了理想的典范———周邦彦。
南宋中后期一些填词者受新兴的唱赚、缠令的影响,表现出俚俗的倾向,《乐府指迷》对这些“鄙俗语”、“俗气”、“教坊习气”、“市井语”表示反对,强调在作词时“下字欲其雅,不雅则近乎缠令之体。用字不可太露,露则直突而无深长之味”,明确反对把词写成不雅的缠令。沈义父说清真词所以冠绝时说“盖清真最为知音,且无一点市井气。”说清真词“无一点市井气”,则是把周邦彦的词划分为雅词一类。《乐府指迷》在论康与之、柳永、姜夔等人作词的得与失时,就是以用语是雅还是俗为标准的。

沈义父反对填词的另一极端“发意不可太高,高则狂怪而失柔婉之意”。过度追求古雅,把词写得生硬、晦涩。过度雕饰,会造成两方面的恶果,一种就是不够圆融,造成生硬;另一种可能堆砌文字、典故,太过晦涩。沈义父坚决排斥这两种不良倾向。
沈义父《乐府指迷》对词体的重新审视、对词坛弊端的批评,以及对周邦彦的推崇等一系列的词学见解在词学史上具有重要意义。
注:所谓缠令是新兴起的俗曲形式,又简称“缠”,有引子,有尾,中间可以组合同一宫调不同曲牌的若干只曲子而构成一个套曲,这与元散曲的结构大致相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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